已经忘了上一次诱拐Vian去看《Fate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,好像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吧。那么,在决定下一次CPSP文艺复兴做Fate摊的这个一年后,我和非凡再次诱拐了Vian去看FSN的樱线——《Heaven's Feel》三部曲,可惜这一次的《Fate》没能得到Vian的认可,甚至成功做到了让一直把卫宫士郎和红A看作同一人的Vian直接支持正义切割,看完后在微博骂了一顿士郎。
我和非凡看HF时,也感觉到HF在刻画士樱上有些许缺陷,非凡说他看FH1时就不是很能理解,怎么卫宫士郎放弃当正义的伙伴、去当樱一个人的伙伴了?那时我们没有深究,浅显地得出了“如果能再多一点日常,会让两人的在一起更让人接受”的结论。
看完HF之后,Vian接受我的安利去看《魔法少女伊莉雅:雪下的誓言》。一开始我是有些担心Vian对它的负评的,毕竟在这一部里士郎也选择成为“美游一个人的伙伴”,但幸好,卫宫巨侠的出色表现获得了Vian的改观和赞美。而我从《雪下的誓言》大概厘清了,为什么当初HF士郎及士樱CP的塑造都让差强人意。
把两部放在一起比较难免有拉踩的嫌疑,但不比较也难以体现差别。特地说明这里的HF仅指UFO制作的三部剧场版,与须奈蘑菇的GalGame无关,毕竟我还没有去看游戏原作,可不敢以偏概全。
先从我和非凡的结论说起吧:士樱的感情线,如果再多一些日常的刻画,会让人容易接受。
真正明白“日常”这一点之于士樱的重要性,是在《魔伊》第62.2话。
“你和我也一样,在魔术师和普通人之间摇摆,但为了保持清醒——便将「日常的象征」投影到对方身上。”
其实卫宫士郎一直有两个选择,只是FSN作为GalGame,它的奇幻热血元素占比太高了,好像从一开头士郎就要在继承切嗣「成为正义的伙伴」的夙愿一条路上走到黑,而樱线就是另一个选择:违背这个目标,选择做个“普通人”。
间桐樱就是卫宫士郎作为普通人的日常。
FSN三条线最重要的分叉,就在这一点上:卫宫士郎到底选不选「成为正义的伙伴」。而在做出这个选择的前提里最重要的一环,是卫宫士郎有没有认识到「这个愿望不过是借来的赝品」这一点。
UBW的士凛是目前三条线里争议最小的一条线,我认为它就是很好地回答了以上两个问题。士郎被凛点明这个愿望“太奇怪了”,被红A一路追杀质问,最后士郎认清自己的本心,最终还是选择了「成为正义的伙伴」这条路。
而《雪下的誓言》也这么做了。《雪下的誓言》有相当的篇幅交代了士郎在和美游的相处,在这期间士郎明显是逐渐动摇了继承切嗣遗愿的决心。在美游许愿成为士郎真正的妹妹、士郎决定向美游告白真相这一刻,士郎心里「美游」和「圣杯」的天平已经向前者倾斜,这也让他后面自我结构得出自己“不过是空壳”的结论有了基础,顺理成章地放弃夙愿,选择成为“美游一人的伙伴”。
但是剧场版化的HF没有像上面两条线一样优秀地触及且解决两个问题。很可惜,剧场版把重心放在了揭秘樱和圣杯的秘密上,诚然,这是樱线和FSN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,而且和感情线相比,剧场版成功地塑造出黑杯和黑樱无与伦比的压迫感,在Saber线和凛线都没有什么表现的樱真正做了一回比男主角还重要的主角,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光。
可无论在原作GalGame中,玩家控制的男主角卫宫士郎是多么没有存在感,动画化的剧场版也是以旁观者视角、围绕这位男主角展开。虽说女主角樱在前两部也处于一种游离主线的状态,但HF一定程度上是粉丝向作品,大家都知道前两部的黑影和樱有关。而只有在HF3靠着红A的手臂战斗力飙升的的卫宫士郎,显得……战斗力不足,格外拖后腿。这让我想起我那还没看的06线,听闻就是06线刻画得Saber太美好,士郎表现不行,士郎风评被害了这么多年。我不禁和非凡感慨,我们两个能嗑点士剑,说不好就是没看FSN06版的原因(笑)
这里就引出另外一个问题:士樱的一个关键点,是士郎和樱的前后辈关系。
“如果,我变成了坏孩子的话,前辈,会责备我吗?”
士郎放弃「成为正义的伙伴」的目标,选择当「樱一人的伙伴」,也即意味着,即便樱犯下了「杀人」这种罪行,士郎都会站在樱的这边,拯救不断下坠的樱。但卫宫士郎用什么去拯救呢?黑樱获得了力量,她已经不是那个弱小的女孩,现在的她自己就能反抗间桐脏砚,当她接受了自己是个坏孩子,也是彻底抛弃、或者说无法再选择曾经的日常。而卫宫士郎这半吊子的魔术师有什么力量能让黑樱回头呢?他能做的只有在R姐打完黑呆后给一刀「Rule Breaker」,在凛破完樱的防线后才再来一刀「Rule Breaker」,如果没有R姐和凛,士郎能不能近黑樱身都成问题。士郎作为一个需要去拯救后辈的前辈,实在是太无力了啊。
这就是HF的问题所在:它既是讲述士郎和樱的爱情故事,也是揭秘圣杯战争真相的史诗。当你以后者的标准去要求卫宫士郎,他是个不及格的魔术师;但以前者的角度去看,卫宫士郎是一个能够牵着间桐樱的手,回归日常的普通人便足矣——只是这一点常常叫人忘记。
这一点《魔伊》也做到了。需要拯救世界的是伊莉雅,是美游,不是卫宫士郎;间桐樱没有在间桐家受尽折磨、成为小圣杯。已经被制成人偶、梦幻召唤为狂兰的狂樱对上了卫宫巨侠,这大概是两人在《魔伊》最后的对决。如果继续战斗,那么士郎会继续英灵化被替换掉,本来答应不会继续战斗他却食言了。他持弓架箭,那是被称赞过许多次的姿势,而矛头对准的就是曾经夸赞他的那个人。
“唯有这点原谅我吧,为后辈收拾残局就是我最后的工作啊。”
卫宫士郎终于去做了间桐樱口中一声声“前辈”应该做的事情。
哪怕在这个世界已经太迟了,迟到要拯救的人已经回不来了。
原谅犯错的坏孩子、一同承担她的责任,她一人的前辈,一人的伙伴。